“遇见”让大运河与艺术家心手相连
“遇见”让大运河与艺术家心手相连
——全国政协委员崔巍的运河情
本报记者 鲍蔓华
为创作《遇见大运河》,崔巍到运河沿岸采风。
运河是人类文明的伟大见证,许多城市发端于运河,兴于运河,繁荣于运河,成为这些城市的血脉。京杭大运河作为世界上里程最长、工程最大的古代运河,几千年来,以水波为曲,以桨帆为歌,传唱着中华民族浩荡奔腾的历史壮歌,孕育了璀璨的运河文明。
出生在青岛、生活在杭州的全国政协委员,杭州歌剧舞剧院院长崔巍的艺术生命里与“水”有着不解之缘。崔巍一直认为,在自己创作的生命中遇到大运河,是冥冥之中的使命和责任。“越接近她,就越发觉得千年的运河不是一部戏能完整呈现的。运河虽然不像长江那样汹涌澎湃,但生生不息的运河水却蕴含着一种无穷的力量。”崔巍说。
因为中国大运河“申遗”的机缘,崔巍希望以自己所擅长的舞蹈艺术形式,为中国大运河的世界性申遗助力,《遇见大运河》应运而生。在崔巍看来,《遇见大运河》不仅是一部舞台艺术作品,更应该扩展为一次文化遗产传播行动。
在巡演采风的第一站,崔巍来到开凿运河第一锨土的扬
州古邗沟,聆听世代居住在运河边的老人拉着二胡讲述《茉莉花》的由来;在浙江探寻了古人行舟背纤的古纤道,追忆祖先创造运河文化的辉煌;来到河南曾被誉为天下第一粮仓的洛阳含嘉仓,采访守仓人,聆听他三十年如一日守护具有千年历史含嘉古粮仓的故事……
“我们还去到安徽,那里拥有现存的大运河活化石——隋唐大运河通济渠唯一保存的泗县段,那份震撼、感动,无以言表。”崔巍回忆起,当地老百姓顶着烈日,主动加入她带领团队举行的“万米红线 保护运河”的行动中,82岁的陈绍兰更是一路跟随,为大家讲述她和乡亲们保护古运河的故事。
“我们踏上大运河制高点山东南旺分水枢纽遗址,尽管这段运河早已失去原有功能,但整个团队依然从心底对治理运河的功臣致以敬意,我们为此还专门举行了庄严的祭拜宋公、白公仪式。”崔巍说,当来到天津武清北运河十六道闸口前,他们这些生在南方长在南方、脑中早已习惯了运河舒缓地流淌的演员们,更是第一次看到了运河汹涌奔腾的场面。在被震撼的同时也都意识到,在《遇见大运河》第四幕“又见运河”中所表现的、那几乎可以用波澜壮阔来形容的运河水是真实存在的。
经过多次实地走访和采风后,崔巍脑海里逐渐形成了男主角的样貌——一位关心大运河并为之进行艺术创作的年轻艺术家。这个人物形象与苦心创作的崔巍本人有着多重相似,而女主角则最终选定为一滴运河水的化身,人与水相知相恋。在戏外,观众也因男女主角的相爱而情不自禁地爱上大运河。最终《遇见大运河》的呈现,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种沉重的历史陈述,而是从现在的“我们”的视角出发,讲述运河与我们“相遇”的故事。
随着排练进程的展开,“大运河”的形象越来越具体。崔巍把对大运河的认识通过艺术展现在大众面前。《遇见大运河》活了,也火了。如今,《遇见大运河》已走遍大运河沿线省市,并走出国门,走向了世界。舞蹈剧场《遇见大运河》也成为崔巍创作最难、成就最大的作品之一。
“我们走到每一处,都能唤起人们心中关于‘运河’的记忆;当观众再度为运河的命运而产生关注、揪心、想要为运河做些什么时;当他们在看完演出后,第二天来到运河边走一走时,《遇见大运河》就产生了真正属于它的独特价值。那不仅仅是艺术造诣上的追求,也不仅仅是对艺术作品的欣赏与赞美,而是他们让来源于生活的艺术,最终又回归到生活中去了。”崔巍说。
为了“遇见”更多的同道中人,让大运河走向更宽更远“航道”,《遇见大运河》开启了世界巡演。在第一站——法国,有一位意大利观众在演出结束后一直不走,还激动得泪流满面。虽是第一次看中国舞剧,但她却看懂了,并被中国灿烂的文化所震撼,她为此还想来中国看看大运河。在埃及演出时,有一位观众结束后不肯离场,他说这是一部国际化的题材,虽然讲的是文化遗产——中国大运河,但他联想起尼罗河的保护与传承。
“在希腊演出时,还有一位史学家这样说,中国有两大人工奇迹:一个是长城,一个是运河。长城代表了中国的历史,它是防御的、坚守的,但运河代表了中国的今天,它是交流的、开放的、共融的。”这一幕一幕,都让崔巍记忆犹新。
崔巍说:“过去的千年,人们用生命铸就了运河,今天的我们,也该用文化挖掘一条运河。”从2009年开始,她就在全国两会上以全国人大代表的身份提出中国大运河的相关建议。作为杭州市政协委员,她也在市政协会议上连续五年提出提案,呼吁加大中国大运河保护力度,让中国大运河文化走向世界的概念越来越清晰。
“人类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创造和发展了多姿多彩的文明,构建了波澜壮阔的文明图谱,书写了激荡人心的文明华章。如今,我们要用舞蹈这一人类共同的语言,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崔巍说。